松小燃

你会在无数尘埃里找到我

上错花轿嫁对郎(二十六)

  心疼血厚的大黎宝

  上文:上错花轿嫁对郎(二十五) 

  第二十六章 拼死一搏

  慕容黎昏昏沉沉,醒来只觉眼前一片漆黑,挣扎间感受到来自手脚的束缚,与多年前的记忆重合,顿时心生恐惧之感,泪水几欲流出,但此时他明白更需要自救,强压下心中的恐惧,凭着偶然传入耳中的几声鸟雀声与感受的颠簸,断出自己正在一辆马车,且已驶出闹市,禁不住想:

  昨夜酒色之徒要带我去何处?

  慕容黎不知昨夜那群人的武力深浅,财权如何,亦是不敢轻举妄动,被反绑的双手小心摸索,挪动着至车壁,摸索到绳结处,将绳结在车壁磨了磨,同时双手在限制范围扭动,反复许久,终而使力扭蹭开了绳结,而此时,马车停下,慕容黎顺势闭上眼装作还昏迷的样子,只感觉被人抱起,随后是一阵脚步声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入耳中,吱呀一声门开,慕容黎被放到一处床榻,他感受到蒙上眼睛的布带被取下,虽是闭眼,仍有暖黄色亮光进入。

  “你们都先出去!”传来的正是昨夜那淫徒的声音,慕容黎攥紧了拳,等待着时机。

  家丁应是,关上了房门,郑糸吐出一口气,俯身在慕容黎脖颈处轻嗅,同时双手在其身上游走,最终停在了腰际。

  慕容黎浑身顿起鸡皮疙瘩,忍住想吐和踹开人的冲动,背在身后的双手抓紧了床单。

  “这样标致的小美人可真是不多见,可惜这一身衣饰寒酸至极,”慕容黎感觉到那人上了床榻,吐息在他耳边,开口道:“那公孙钤可真是亏待你,自己享受着高贵厚禄,夫人连一身像样衣饰都没,放心,只要小美人乖乖听本侯爷话,少不了好处。”

  “公孙钤?难不成他要绑的,是弟弟?”慕容黎禁不住想小离是遭遇了什么,然还未多想,便感觉到腰间系带正被那恶徒解开,已无需再忍。

  “无耻歹人!”慕容黎使出全力在双脚,用力朝着那地方用力一蹬,出其不意,竟是直接将郑糸踹下床,在地上翻滚几圈,捂着那部位诶哟乱叫。

  慕容黎随即起身,拽出一直握着的绳索,跳下床勒上了歹人的脖颈:“说,你和公孙钤,什么关系,哪门子的侯爷这般不耻,强掳他人夫人?”

  郑糸那处正疼,脖颈更是被勒得喘不上气,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,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,慕容黎本也不想得到回答,此刻更重要的是如何出去,见他不应,索性提起郑糸一步步走出房门,入眼是一处庭院,家丁仆从纷纷围上,慕容黎凤眸微咪,眉眼间的威严竟是使得一众家丁仆人不敢上前,他朗声喊出:“我乃大理寺之人,本无意冒犯,只是你们侯爷将我掳来此处,欲行不轨之事,若有识大体者,指来一条回京的路即可,我便不予追究,否则,我就此勒断此品行不端的侯爷的脖颈,你们便是对上大理寺,怕也理亏一头!“语罢手上的绳索紧了紧,郑糸被勒得直翻白眼,意识模糊,抬手示意指路,不然妥妥葬身于此,仆从见状,紧盯着慕容黎,挪动让出通道。

慕容黎手上的劲松了松,拖着郑糸缓缓前行,实则心里惶恐不安,忽略了身后一仆从持着长棍逼近……

  未等慕容黎反应,砰的一声,他只觉后腰处挨了重重一击,身体被击前倾,手上一松郑糸逃开,仆从纷纷围上。

  郑糸瘫在地上,大口喘着粗气,那处还是剧痛难忍,狰狞道:“给我,毁,毁了他!“

  得令后,部分仆从抬着郑糸回了房,其余的粗略算来近十五人,将慕容黎团团围住,堵住了慕容黎的去处。

  “掳掠良家,迷诱之罪,今日若我走不得,他日大理寺查到,我倒是看你家主子有几个脑袋!若我走得,凭我与大理寺的渊源,还留得你们一条狗命。“慕容黎握紧了拳,扫视一圈围着自己的仆从,面上坚定道。

  为首的护院嗤笑道:“在这个地盘,侯爷说了算,什么大理寺不大理寺的,我们只听侯爷吩咐。“随后招呼人一拥而上。

  慕容黎见状是躲不开了,只能拼力接招,对方棍棒武器与人数之多,自是他不能抵过,防守为主,找得机会逃出这府宅,慕容黎手上将一直握着的长段绳索绕了三圈,且当长鞭使来,扬手用力甩开,堪堪挡住攻势。却见长棍将挥上头顶,抬手紧抓住,并抬起一脚踢翻后来的攻击,一个转身避过。

  如此甚是被动,慕容黎如是想着,却见右侧假山与矮墙的高度形成一个过渡,挡过几番攻击后,慕容黎已觉疲累,再不逃出便是被车轮战耗尽体力,心一横纵身一跃,未果却被脚上重重的拉力拉下,狠狠摔在地上,疼痛感袭来,忍不住咳了出来,却见棍棒即将落下,翻滚躲着攻击。慕容黎并非是武艺高手,所学武艺堪堪防身,此时自是不敌。

  “呃,“避之不及,一道闷棍重重落在方才已被重击过一次的后腰,疼痛感加剧袭来,慕容黎忍不住闷哼出声,接下来又是极重一脚踢在他的侧腰,身体被迫随着脚的力量滑出,直到他的身体重重砸在柱子上发出一声闷响,慕容黎喉间涌上腥甜,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,意识昏沉而无力抵抗。

  仆从纷纷围上,棍棒拳脚如雨点不断落于全身各处,慕容黎只觉浑身疼痛,嘴角血迹不断涌出,意识渐而涣散,只见面前好似出现了小离,以及一同患难的毓骁,那是他如今最记挂的人……

  “我不会今日便丧命于此吧”慕容黎自嘲笑出,抬头是一片晴朗,恨命运不公,却也想到来这世间的几抹甜:当真是老天作弄给了我这样的诸事不顺,下辈子别再这样折磨我了,但此生不悔,祈求下辈子,能否让我再遇到小离和毓骁,足矣。“

  身上的攻击停下,慕容黎气息散乱,发髻半散,几缕碎发落于眼前,是易碎的花瓶,在坚定的眸光下却显得坚韧无比,护院俯下身用目光扫视了慕容黎周身,开口讥笑:“小美人着实标致,此刻更添几分楚楚动人,要不是侯爷吩咐,我是万万忍不住怜爱的,”随后一众仆从哄堂大笑做应和。

  慕容黎转头并不想理他,护院撩起慕容黎的一缕发丝放于鼻尖嗅了嗅,一股茉莉清香与书卷气,护院佯叹道:“其实啊,小美人你若是一开始便从了我们侯爷,侯爷舒服了,自然便放美人走了,何必受此皮肉之苦?”

  “休想!”慕容黎呸了一口,知道如今难有活口,不作了断接下来怕是生不如死,索性趁其不备,使出全身力气,头重重撞向柱子,霎时额间鲜血流出,慕容黎瘫倒在地,没了意识,护院仆从皆慌了神,紧急进屋禀报侯爷……

  

  慕容黎再次醒来已不知过了几日,饥饿感涌上腹部,眼前却是牢房景象,却也不同于一般牢房,只因他身处牢房挖的水池,灌满了足足淹到他腰间冰冷刺骨的寒水,带有淡淡的腥味,不知是他的血还是其他,他感觉到双手被锁链吊起,嘴里被堵满了布而只得发出呜呜的声音,若不是浑身和额间的痛楚,以及腰下的冰冷之感,他只觉自己已然身处阴间,慕容黎抬头看了下束缚自己的锁链,粗而长,直直连接着牢房顶部,最下方便是环状,扣住慕容黎的腕部,而脚上,却并未束缚。

  慕容黎继而环顾一圈牢房,除了他所在的水池,其余地方皆是稻草铺着,在他身后,可以瞧得一小窗,可知当下乃是夜晚,跳出当是出了牢房,慕容黎心中有了计划。

  他故意闹了些动静,无人应答,他放了心,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与麻木,一跃跳出水池,双脚撑着边缘,胳膊暂可放下,又抬脚踢起稻草,使得慕容黎握住。

  慕容黎的骨架极小,这锁链束缚亦是有缝隙,塞了些稻草,慕容黎用力一抽,束缚挣脱,反手攀上锁链,借势跳上了小窗,扭掉一两根支撑,慕容黎终而跳出,直直跌落牢外,重重跌落,浑身疼痛加剧,惊得拴在一旁的马匹一阵嘶鸣。此刻他却顾不得这么多,颤抖起身,脚下一滑险些再次跌落,低头定睛一看,竟是一块人的头骨!

  “快,有动静!”慕容黎还未多想,便听到有仆从这边赶来的声音,他索性一跃上马,一拉缰绳,骏马一声嘶鸣,载着慕容黎在巡夜的仆从旁直直冲出……

  “人跑了,快追!“仆从后知后觉,连忙召集追赶。

  夜晚冷风袭来,千里马载着慕容黎一路疾驰,经此颠簸,慕容黎只觉小腹钻心的痛,忍不住左手捂上,右手紧拉着缰绳,当前自然是逃出要紧,不知在何方向,夜黑看不清前方的悬崖阻断了路,亦顾不及腿上蔓延的血色......

  只听得箭矢的破空声,而后小腿处传来剧烈的刺痛,疼痛感使得他险些坐不稳,慕容黎咬了咬唇忍了痛,然紧接着便是座下马的惨鸣,马匹带着慕容黎摔落一旁,在坡势的作用下滚落,直至悬崖边际,进无可进,退无可退......

  追赶之人带着火把即刻围上,慕容黎数不清全身已有多少伤痕,并不华丽的衣服破损污脏,发髻散开,在以前他断然容忍不得,生死关头他强撑起身,右腿上的伤口疼的难以支撑而使得他全身颤抖。

  “小美人果然有性格,不愧是本侯爷看上的人。”郑糸拍手戏谑:“不过这府上的秘密,得守牢了。”

  仆从逼近,慕容黎抿了抿唇,回头看了眼深不见底的悬崖,冷哼一声,阖上眼两行清泪流出,身体后倾,作势跌落:

  小离,二公子,我们来世再遇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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